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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代天津首创警察管理城市模式

城市快报  作者:肖明舒  2016-06-14 08:06

[摘要] 旧时天津(楼盘)东北角官银号街景,路边有警察站岗1946年的天津街景,有交通警察站岗1948年,天津劝业(600821,股吧)场一带的交通情形,有交通警察维持秩序 天津旧时有歇后语:“南门外警察——代管八里台的事儿。”说的是当年出了南门,海光寺一带是连绵的稻田,而六里台、八里台一带则是开洼荒原,一派乡村景象,南门外的警察......

天津旧时有歇后语:“南门外警察——代管八里台的事儿。”说的是当年出了南门,海光寺一带是连绵的稻田,而六里台、八里台一带则是开洼荒原,一派乡村景象,南门外的警察辖区多延伸到海光寺一带。那时天津人埋怨某机构或某人管事过宽,就说:“你是南门外的警察,还代管八里台的事儿?”事实上,这句歇后语是天津警察制度发展的一个缩影。清末民初,天津警察制度的建立对于中国近代警察制度有着深远的影响。

西方现代警察制度是随着西方文明的入侵进入中国的,初亮相于中国沿海租界内,此后中国的有识之士渐渐接受了西方的警政思想

严格意义上讲,中国古代并没有专门的警察制度。那时地方行政与司法不分,很多时候,由府、县行政长官兼管社会治安和司法审判等,府、县衙门内设皂、壮、快三班衙役,负责维持治安、抓捕人犯等工作。

学者茅海建在《天朝的崩溃》一书中详细介绍了清代警政合一、军警不分的状态,书中写道:清代没有警察,社会治安维护工作是由绿营兵来担任的,“为维护城市治安,弹压盗匪,清军除在城门派卫兵守卫,盘查人员外,又在城内设立堆拨、栏栅,昼夜巡查,夜则守更(相当于警察)。各城守协、营以及驻在城市中的驻防和绿营,担负此类勤务甚多。”

对此,茅海建总结说:“清军不是一支纯粹的国防军,而是同时兼有警察、内卫部队、国防军三种职能。其中国防军的色彩淡,警察的色彩浓。退一步说,以当时的4亿人口,配备80万警察,警、民比例为1比500,以今天的标准来看,这一比例也不为过高。”此时,作为国家机器重要组成部分的警察,依然同以往的一切朝代一样,没有形成独立于其他部门的组织体系,亦无自己特定的章程和制度。

西方现代警察制度是随着西方文明的入侵进入中国的,初亮相于中国沿海租界内,此后中国的有识之士渐渐接受了西方的警政思想。通过学习西方,中国近代警察制度发轫于19世纪末,那时,主张维新变法的黄遵宪在湖南巡抚陈宝箴的支持下,参照日本警视厅和上海(楼盘)等地租界巡捕制度,于1898年在湖南长沙(楼盘)创设了湖南保卫局。但遗憾的是,随着维新变法的失败,湖南保卫局被裁撤,它的创建可谓中国近代警察制度的萌芽。

设立天津警察教练所是袁世凯推行北洋新政的重要内容之一,由警察管理城市的管理模式,天津是首创

清政府正式建立警察制度,是仿照外国人在中国设立的警察机构,首先从北京(楼盘)开始。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期间,京城治安一片混乱,为了加强对社会的控制,联军曾设立“安民公所”维持秩序,其所长、事务官等都由外国人担任,雇中国人当巡捕,这是典型的殖民地式的外国警察机关。然而,清王朝却以此为模式,在联军撤出北京之后,设立了“工巡总局”,作为维持京师治安、执行警察职能的机构,此机构成为中国警察机构的雏形。

历史上,在中国警察制度的发展中,天津这座城市也扮演了重要角色。“庚子之变”后,清政府与列强签订了《辛丑条约》,在割地赔款的同时,《条约》还规定,“天津周围20里内不得驻扎中国军队”,因此,城市的治安只得由巡警管理维持。清廷将这个棘手的问题交给了袁世凯,1902年,时任直隶总督的袁世凯奏请朝廷,在天津设立巡警局,将其训练的新军3000人改编为巡警。由此,开始了清末地方警察机构的创设之路。

文史研究者高伟介绍,袁世凯在天津设立天津警察教练所,“这是袁世凯推行北洋新政的重要内容之一,而由警察管理城市的管理模式,天津是首创。”八国联军撤出天津以后,袁世凯任命赵秉钧为天津南段巡警局总办,在天津头村创办天津警察学堂,由赵秉钧任任校长。同时在各县设立巡警传习所,培训巡警,率先在中国设立了早的现代警务系统,后来保定(楼盘)警察学校和天津警察学校合并,校址也迁到天津东门外南斜街,由日本警官三浦喜传任总教习,教师主要由日、德、英等国的高级警务人员组成。该学堂的毕业生主要分配到天津、上海、南京(楼盘)等地,民国以后,各大商埠设立警察组织,也都到天津来聘请教官。

从1902年起,天津的大街小巷中就不断闪现出巡警的身影。由于有了巡警维持社会秩序,天津的社会治安一扫过去的混乱局面,成为之冠。有记载称,天津“有6个月不见窃盗者,西人亦叹服”。于是慈禧太后下了一道谕旨,要求各地都要效仿袁世凯在天津建立的警察制度,使警察制度逐步在各大城市推广。

那时,天津有名的警察厅厅长名叫杨以德,民国年间轰动一时的“杨三姐告状”就是他经手办理的,帮助一个贫苦的农家女孩告倒了土豪高家

文史学者何德骞介绍:“1905年,清政府设巡警部,后将其改为民政部,此时警察事务成为内务行政的一部分。”1912年,中华民国成立后亦非常重视警察制度。“国民政府设京师警察厅,各省设军事警察厅或省会警察厅,县设警察所,管理城市居民户籍以及城市治安、消防、交通等事宜。当时直辖市的警察局局长为简任或荐任(约为现今厅长、县长级别),省辖市的警察局局长为荐任或委任(约为现今县长、正科长或副处长级别)。”何德骞说,那时,天津有名的警察厅厅长名叫杨以德,人送外号“杨梆子”,此人掌握天津警政达15年之久,民国年间轰动一时的“杨三姐告状”就是他经手办理的,帮助一个贫苦的农家女孩告倒了土豪高家。

1928年,天津被划为特别市,天津警务归河北省政府民政厅管理,更名为公安局。对此,何德骞介绍:“民国期间虽然有相对完善的警察制度,但天津的警察人数只有3000至5000人,相对于当时不到百万的天津市人口,这个规模是很小的。”说到“南门外警察——代管八里台的事儿”这句歇后语,虽然讽刺南门外的警察管事过宽的现象,与此同时,也反映了警察数量过少,不得已才有“辖区扩大”的现象。

何德骞还说,民国年间的天津警察不仅警力少,而且素质也不高,著名相声演员常宝堃曾说过一段名为《打桥票》的相声,就揭露了旧时警察无孔不入地勒索群众。相声里说:“白菜、土豆、黄瓜、辣椒、苹果、鸭梨、粉条、暖瓶、沙锅、毛巾、牙膏……每有拉货的过桥,警察都要克扣一些。”何德骞评价,这则相声生动地反映了当时的警政状况,“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有很多,一是那时警察的素质不高,在招收警察时,只注重身体强壮,不重视文化素质,警察大多只有高小文化,甚至高小都没有读过;二是民国年间警察工资很低,公安局局长的月工资为80元,相比当时一个普通县长300元的工资,相差甚远,而普通警察收入更是少得可怜,只有6元到8元,比一般的技术工人还少,导致警察腐败问题时有发生。”

此外,何德骞还介绍,虽然民国期间警察制度受当时社会情况的制约,存在诸多积弊,但天津警政值得一提的事,当数塘大公安局的建立。1928年,在塘沽地区出现法国士兵袭扰中国商民事件,针对此类外国人的恶劣行径,当时河北省政府委员兼民政厅厅长孙奂仑视察塘沽公安系统时提出,警察的职能是要“以保卫为目的,以干涉为手段”,后国民政府在此设塘大公安局,直属河北省政府管理。“塘大公安局的建立对打击沿海走私、稳定沿海地区的社会秩序有积极的意义,它的建立影响是相当深远的,甚至对于今天整个塘沽的形成和发展都影响深刻。”何德骞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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